干校知青
“干校知青”是一个专属名词,是历史的产物。1969年9月后,知识青年陆续到达英德茶场,及后英德省直干校迁移,到1970年1月,我们这些随父母到干校的知青全部安排到英德茶场一分场一营一连,共8人,分别来自省教育干校、省文艺干校和中山大学干校,在后来的交往中我们5人成为了好朋友。
我们到达连队以后,不仅很快融入到了知青队伍当中,而且逐渐在知青中崭露头角。英德茶场各连队中除了由原劳改场的干部或者干校的干部担任指导员和连长的职务之外,其他的班长、排长职务全部由知青担任。一年多后,丽钊任司务长,高铃、燕坚和我任副排长,冬阳任连队赤脚医生,于是乎,“‘干校知青’大多数都当‘官’了”的话语很快在连队乃至营里传开了,“干校知青”从那时起就成为了我们的专属称谓(注:李霞是直接从广州到茶场知青连队的,且在三分场,所以没有纳入“干校知青”之列。后来她调至总场医院工作,离我们较近,常来相聚)。同时,“干校知青”作为一个群体,也引起了大家的关注。而“干校知青”也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创造出令人瞩目的优异成绩。
1971年4月,一连撤出营部大院搬到七村以后,生活十分艰苦。那里没有自来水,全连只有一口泥井,井壁连一片石块都没有,打上来的水往往是混浊不清的。为了使知青能喝上清水,丽钊带领炊事班的人员不辞劳苦到远处的河里挑水,人人因此而练就了一副铁肩膀。同时,在物质十分匮乏的条件下,他们为让知青们吃上可口的饭菜而不辞劳苦。1971年11月12日的《英红》报,以“七村炊烟”为题报道了连队炊事班的事迹。
01.
燕坚为了保证全连知青能吃上菜,带领菜班的知青起早贪黑地奋战在菜地。早上挑射桶浇菜,下午给菜地施肥,傍晚抢种菜苗,衣服被汗水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被知青称为铁姑娘,曾获总场的通令嘉奖。
高铃不仅吃苦耐劳,而且多才多艺。她的父母都是演员,所以她通过耳闻目染也拥有了较好的演技。1970年12月,在营部上演《红灯记》选段时,我演李铁梅,她演李奶奶。在演《智取威虎山》选段时,她女扮男装出演常猎户。她与冬阳跳藏族舞《在北京的金山上》、《洗衣歌》获得了大家的一致称赞。她从小随奶奶在北京长大,讲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时而带着京腔的“儿”音,我们常让她讲“蓝皮儿的笔记本儿”,特好听。营部挑选广播站播音员时,她是首选。我虽然生长在广州,但省实的环境造就了我的普通话还算是标准的,所以全营仅有的两个播音员的名额就落在了她和我的身上。哈,我为省实增光了。
她和我的父母都在省文艺干校,每逢节假日,我们常常结伴步行一个多小时去看望父母。有一次,听说从东水库翻山到省文艺干校会近一半路,为了能早些见到父母,我们决定试试。但走到半山时却找不到路了,退回去再前往文艺干校时间不允许,往前走又不知道路在何方,我当时急得都要哭了。这时高铃对我说:“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先去探路,探好路后再回来接你。”后来,我们终于翻山到达文艺干校,可那条路既不近,也难走。而此行高铃却比我多走了不少路,她去探路的身影,直到现在还常常会浮现在我的眼前。
冬阳作为赤脚医生,只要知青需要,她就随叫随到。记得有一次“战双夏”,澄海男知青C发着高烧,但他白天在田里抢收稻子,晚上又在脱谷机旁挑灯夜战,第二天早晨因体力不支而晕倒了。在知青们的呼叫声中,冬阳三步并两步冲过去,娴熟地采取了掐人中等急救手法,使C转危为安。
“干校知青”在连队的出色表现得到了众知青的公认,“干校知青”的特殊称谓也记录下了那一段历史。现在我们5人尽管分散在中国、美国和加拿大,但茶场难忘的历史使我们的心紧紧相连。我们以“五朵金花”之名设立了微信群,每天都在群里海阔天空地聊天。人生难得一知己啊,当年的“干校知青”,今天的“金花姐妹”,愿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六(四)班 林子英
以下黑白照片1970年摄于英德茶场,彩色照片2008年摄于广州及英德茶场。
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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