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之行
那次,我在澳洲悉尼有兩場演出。
晚上在香港起飛,第二天早上便抵達悉尼機場。
01.
香港是炎熱的夏天,在澳洲卻是冬天。從熾熱的香港,一下子去到冷風颯颯的悉尼,我不由得拉起衣領。
幸好,澳洲的冬陽仍舊明亮鮮活,曬在身上暖洋洋的。
02.
“世界并不很大,只不過是幾個鐘頭的飛機航程而已。”
這句話是一位澳洲土著(题图)對我說的,他是我這次演出的拍檔。他充滿原始粗獷的氣質,一頭鬈髮,滿面鬍鬚,全身膚色棕黑發亮.每逢說話便瞪著銅鈴般大的眼睛,大嗓門,大聲笑,我們一見如故。
除了這位土著之外,還有一個澳大利亞的民歌樂隊跟我們合作,而我則負責吹奏中國的洞簫和笛子。這個有趣的組合,將東方古老的文化和澳大利亞風情交織在一起,新奇而又融洽。
03.
我們越過重洋,在一起奏樂。正如我的土著朋友所說:“世界并不很大。”
土著朋友吹奏澳大利亞土人的號角。這是用澳洲尢加利原木挖空做成的一種樂器,能吹奏出渾厚而又震撼人心的特殊聲音。土著一拿起樂器,便眉飛色舞地忘情吹奏,百般變化的聲響與我們的音樂混合在一起。我們興奮,興高采烈,音樂停不了。
04.
土著告訴我,不管何時何地,他都非常用心去吹奏。
我告訴他:“我聽得出來。”
他嚴肅地望著我,問:“你以音樂為職業,你愛你的職業嗎?”
我說:“我愛。”
他哈哈大笑,大力拍我肩膀說:“好,好,好。”
05.
他告訴我,他到過世界很多地方表演。
我問他:“什麼時候來我們香港表演?”
他說:“不知道。世界并不很大,只不過是幾個鐘頭的飛機航程而已。”
06.
他告訴我,他很喜歡小孩。他現在有五個孩子,如果連老婆肚子裡面那個也算在內的話,便有六個。
“不過很遺憾,只有一個孩子肯跟我學吹號。”他說。
07.
演出結束,我們拍照留念。
我問他:“我怎樣將照片寄給你?”
他笑著回答:“不用寄了,你們全部都已經保留在我心中。”
他把那寬大的手掌,按在涂沬了白色顏料的胸膛上。
08.
我深受感動,我也把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與他揮手作別。
我明白,世界并不大,它存在於我們的胸臆之間。
09.
十(四)班 谭宝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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