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师生缘
学长杨小辉到悉尼,与我联系,问我住在哪里,又问周惠梅老师住在哪里。我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他此行可谓来去匆匆,没有太多的空余时间,还知道他近来身体抱恙。因此,我告诉他,我们三个人的住地构成一个大三角,每边的距离都在30公里左右,让他先忙他的工作,然后再考虑别的。
之后,我一边留意着微信,一边忙自己的事情。到了晚上,因为要录制电台周末的节目,我不得不关闭了手机。待我录完音,赶快打开微信一看,“睡觉没有?”几个字闪了进来。
看看时间,已经是23点43分了。微信是一个多小时前发出的。
太晚了!只好等第二天了。
第二天早上赶紧发微信,向学长道歉,昨晚没有及时接他的微信。并且告诉他,如果他想见见周老师的话,我可以接周老师去见他。可他说,他应该去探望老师。我说,主要是想着他太忙,所以作此提议。可学长坚持要他去看望老师。于是约定我带他去周老师家。
放下电话,马上联系周老师。听说有省实的同学来,周老师很高兴,连声说,好啊,好啊!能够见到从前的学生,她总是很高兴。但是,她马上又说,我好像记不得这个名字了。
“没关系,您记不得他,他记得您就行了。老师记不得学生,很正常,学生记不得老师,就不正常了。”我答道。“您就好好坐在家里等好了。”
到酒店接了学长,一路上告诉了他一些周老师的情况:眼睛几乎完全失明,耳朵靠助听器,髋关节做了置换手术,走不远了,最近牙齿也出了毛病……但是,头脑很清晰,很活跃,心态很好……
说话间到了周老师家。握手寒暄时,周老师连说,几千里来探望我,多谢,多谢!她为自己的眼睛不好,看不到学长什么模样而不安。她问学长道:“你有照片吗?我看不到你长什么样。”大家都疑惑,都坐到您眼前了,为什么要看照片?
“她是想用放大镜看呢。”我说。
哦,明白了。学长立即从手机里找出了“标准像”,毕恭毕敬递给周老师。周老师拿起放大镜,细细地看了。她放下放大镜,递还了手机,说“唔,看清了,你也戴眼镜喔。”
“是的。您过去不是也戴眼睛吗?”学长问。
“是的。现在戴不戴,反正都是看不见的,所以干脆不戴了。”说这话,既有无奈,更有藐视命运的豪迈。
接着,周老师的儿子端来了他精心泡制的,香香的,很有专业水准的咖啡,我们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天南地北,海阔天空,过去将来地聊了起来。
喝完咖啡,移师餐馆,话题继续。
说到高兴处,周老师晒她嘅叻嘢:尽管有很多的不利条件,但是老师说,她还是坚持锻炼,每天坚持走路,有时还会下泳池走走,游游,学长连连称赞;老师说,她坚持动脑筋,猜谜语,脑筋急转弯,并且当场出题,学长认真思考,像是回到了曾经的课堂;老师说,她现在还在教英语!学长连称“佩服”,老师一脸骄傲……老师说,她有个小目标,再活一年多,到90岁。
学长说,这个目标太小也太容易了。以您现在的状态,100来岁没有问题!
3、4个小时一晃就过去了。
送得老师回家,握手道别,老师再次感谢数千里来探访,欢迎再来!
学长:一定一定!
这浓浓的师生情,实在太难得!而在中华文明的字典中,她又似乎那么普通。那所谓的几十年的师生情,有的,是数年的师生情缘;有的,其实只不过是曾经的老师,甚至不过仅仅是代过几次课的老师。然而,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一优良的尊师重道的良好风气却在经历了风风雨雨之后,得到传递。在校博上,看到多少师生感人的故事:唐崧老师、张恭名老师、陈树本老师、陈章盛老师、郑文松老师、梁淑仪老师……当然还有我的母亲刘莲校长,他们的健康长寿,毫不夸张地说,省实这个大家庭的成员居功至伟。
我非常感谢省实的学长们,我从他们身上学习到了很多很多,也为我是省实校友其中一员而骄傲,自豪!
晓 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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